「弔詭」在科學/哲學上的意思，是「矛盾之事/物，同時存在於同一系統」。如同「神」、「人」不同，耶穌卻集於一身，然而神可以給予「弔詭」答案...

「我主耶穌基督。按肉體說，是從大衛後裔生的；按聖善的靈說，因從死裡復活，以大能顯明是神的兒子。」(《羅馬書》1:34)

主耶穌按肉體說，是「完全的人」，又按聖善的靈說，是「完全的神」－－「神」、「人」不同，卻集於一身，就是「弔詭」；「弔詭」在科學/哲學上的意思，就是「矛盾之事/物，同時存在於同一系統」。

近日，中華基督教福音協進會公布《2022台灣教會普查報告》的數字：全國教會人數下降約32.6%，成了回不來的羊，而堂會數倒是增加了305間。一般認為，這現象是新冠疫情，把教會抖一抖，長不好的葡萄總會掉一地；新增了教會，也算是好消息，沖個喜。

身為教育工作者，我總認為這些掉滿地的葡萄裡，還是有一顆活潑的種子，種子內依然有一組相同、美麗的基因(DNA)，還在那裏，等待著我們將之破殼，使它伺機而出。

前期本專欄說到神創造數字、神愛數字。就玩數字的科學工作者來說，這個調查中，出於同一系統，產生兩組數字，如同「按肉體說」和「按聖善的靈說」，一個增加，一個減少，這就是「弔詭」啦！－－既是弔詭，豈可等閒視之呢？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，這實在是個有趣的議題－－It is simply a matter of science。

因分類不同，同一系統裡的數字處理，一個以「堂數」為對象、一個以「總人數」為標的，竟得到相反(矛盾)的結果，這個「弔詭」是科學事實(現象；Physical significance)，需要以哲學來思維(Philosophical significance)，最後必定會得到神學回覆(Theological significance)－－這是知識論(Epistemology)的基本架構。

為解弔詭，在哲學上至少產生一個扣問：矛盾之間的關係是甚麼－－「堂數」和「人數」有甚麼「關係」(Correlation)存在？這種「關係」，不是中國人俗稱的「關係」(Connection: 或更白話的「有關係就沒有關係，沒有關係就有關係」的那種另類英文「Guan Shi」)。

「堂數」是具某種個別特質的「人數」之集合體(Set)、是總人數的部分集合。在這系統裏，總人數是減少的，但新增堂會內的人數顯然應該是增加的，也就是其他原先的堂會人數是減少的，且並不因新增堂數增加，總人數至終還是減少的。於是，弔詭就出現了。新增堂會與原先堂會的關係(Correlation)，便是這次調查所隱藏的現象之一；我說「之一」，意為，就生命科學/(斜槓)福音工作者所知，新冠疫情只是表象而已。

許多在這弔詭裡涉及關係的「天問」便應運而生。例如：這些新興堂會如何從舊堂會而生？新堂會領導人如何從舊堂會而出？他們的神學底蘊？事工重點？ …？？？彼此的關係。先找出這些關係的事實(物理意義)，以哲學思維辨明其哲學意義，最後回到神腳前，謙卑地認罪悔改，尋求祂的旨意(神學意義)，我相信這次調查就會是主辦單位所謂的另一次「神蹟」(Semeion; 神的記號)了。

偉大的時代都是從弔詭裡走出來的。神可以給予弔詭答案，因為主耶穌是弔詭的神。

(文章授權/潘榮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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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榮隆

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榮譽講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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